人生在世,压力在所难免,压力大了,可能就变成了一种负担,负担越来越大就把人压垮了。于是,各种所谓的解压之法便打着各种幌子来忽悠人了。有心理的,有宗教的,有运动的,还有其他种种的,效果如何只有亲身参与的那些人自己才能知道。以我之见,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经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压之道。

我去爬过山,拜过庙。爬山是运动,让人登高望远,心旷神怡,看到远处的景,看到云卷云舒,云在天水在瓶,还有啥子来着?反正总是有一种向往天空的感觉,希望自己如苍鹰翱翔天空,俯视天下。那种感觉,经常参加户外运动的人们,都深有感触。我也曾想过跟着穿越的队伍去走几次北京几个著名的线路,装备都放在了车里,可惜种种原因一直未能成行。但是零零碎碎的山却也爬了不少,压却是真没减下来。可能是我天生没有运动的天赋吧,爬山虽然舒服,却没有释放的感觉,总觉得心里还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压着,眼之所见,虽是苍茫大地,心之所思依然是人世间的繁琐世事,这或许是因为,身虽在最高处,眼虽看最远处,但很难让心也到最高处吧!

我是很少拜佛的,庙倒是也去了不少,北京的,外地的,去日本的时候还进去过日本的寺。寺庙是佛家居所,也是世人逃避现实的心灵藏所,好像去了寺庙,就真的能把忧愁都剪断。当然这是有前提的,要拜佛。而我恰恰是很少拜佛的,跪拜之礼只在当年去拉萨大昭寺的时候向佛祖行过一次,那次的代价是新买的手机从上衣口袋里滑出来,捐给了当地人。除此在外,我没有跪拜过佛祖。给各位神仙上一柱香还是要的。当年在兴国禅寺的观音菩萨殿里,我用一束狗尾巴草向菩萨许愿,如果自己能考上研究生,一定要回来还这个愿。未曾想,一晃十几年,再去还愿人已是中年。当年的懵懂少年,变成了四十还惑的中年,压力依然静静地趴在身上。还愿之后的再次拜谒,也是几年之后的另外一种心境。坐在菩萨殿的屋檐下,整整两个小时,静静地等时光的溜去,依然不知道压力会不会离去,可能全自动的状态不会有了吧?!佛有三身,过去,现在和未来,人也一样,从哪里来,在哪里,到哪里去。所以李白是看的开的,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我是做不到了!凡夫俗子只能靠凡夫俗子的办法去解压了。

本来前两天用北大校友卡约了进校,大白菜非要去清华吃清青,只能依着伊的想法,毕竟,我近来一直受到人家的全面思想压制,这让我的压力更大了。今天虽热,但也不至于不能出门。想着还是要去趟北大转一转,果断又约了进校,只是为什么去?真没想好!观景?如此热天,有何景可观?见人?北大的同学早已毕业离开,无人可见。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地方是我真想去的——书店!

我向来有逛书店的习惯。疫情前,每半年是要去一趟周边几个大书店的,最早的时候也曾经每两个月的频率。可惜的是那时囊中羞涩,看到再好的书也要犹豫衡量再三才下定决心用三五天的生活费换一场思想的盛宴。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一般情况下买书自然不用再考虑经济性的因素,倒是兴趣和自己研究的爱好成了关键因素,但是但凡看到有一点趣味的书忍不住还是想请回家来,以至于,一整面墙的书架里面,每层两排还放不下。

到北大买书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如今的实体书店早已没有当年的风光,当年的风入松之类的早已不见踪影,野草也搬到蓝旗营地下超市偏安一隅了,至于豆瓣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奇迹,唯有万圣还能延续着实体书店最后的一丝尊严。我已是好久没有到北大校内了,虽然忝为北大校友,不是冒牌货却也不正牌,好在这个学校比较包容,给我发了一个正牌的校友卡,只是进出校园不如清华方便而已。

在这个炎热而又无聊的下午,我是怀疑自己为什么跑到北大去买书的动机了。最近看书是看不下去了,工作也是马马虎虎,前几日的荷塘静坐确实释放了不少的压力,但要彻底摆脱绷紧状态,还需要一个慢慢走过的过程。正如前段时间在大有漫谈会上某位老师兄讲的,世界是一个过程,想必很多事情都应该是一个历程性的过程,古人讲事非经过不知难,那是因为身在庐山中,而回头看的时候,正如爬山,没有想到自己走过的山路会如此险要;正如拜佛,拜完了,才想起来少给佛祖上一炷香。历程性的人生,给了人们无限的痛苦,正是经历了很多别人看不到,只有自己体会的经历,才使得人生各有色彩,冒着烈日去北大逛书店,也算是一次特殊的过程性人生吧。

校内依然是人山人海,家长带着孩子们绕着未名湖拍照,忙忙碌碌的教职工穿梭在这些人中间,有几多无奈,又有几多失落,十几年以后真正能到这里来的孩子或许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因为他们还在教室里补课呢!对北大校园我也是不太熟悉了,只能由着性子骑着自行车乱转,还好,有些大体的地方还有印象。勺园南边的一栋宿舍楼下,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好像是去过的,到了楼门口,果然看到了书店的标牌,于是下车

(2023年7月17日夜,次日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