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是每个母亲对儿女的无私的慷慨的馈赠。
儿时体会更加深刻。当我生病时,无论田间地头有多忙,母亲都会亲自陪同去看赤脚医生,针扎在我的肉中,仿佛扎在她心里。
长大成人,离家远了,“忙碌”的我,似乎很少拿出时间去思念母亲,很少回家陪她说说话。只有生病的时候,又记起母亲那一句句贴心的问候,那一碗热乎乎的鸡蛋面条,下肚,病便好了八成。
母爱,温情似海深,恐怕人人皆有所体会。且不说,在家门口上学,还是去外地求学,回到家,香喷喷的饭菜,总是满足着我们的胃口。
且不说,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宽慰的话语,总会抚平我们的创伤,让我们心平气和再出发。
且不说,当我在公园游玩遇险回到家后,那看似宽慰,实则嗔怪与期盼,令我将前行的道路看得更清晰。
我的母亲,母爱里透着几分勇毅。她是村子妇女主任的时候,正值计划生育初期。面对村民们生育观念的转变,优生优育政策的落地,困难可想而知。苦口婆心,换来的是遭白眼,甚至是谩骂与恶语相向,也不乏打击报复。
母亲总是不厌其烦挨家挨户做工作,耐心劝慰,娓娓道来。受到委屈,只能回到家默默流眼泪,当忿忿不平的我们问她:“娘,怎么啦?”她会背着我们把眼泪擦干:“没事。你们好好学习就行。”
风平浪静后,让人“望而生畏”的妇女主任,又成了父老乡亲们促膝交心的白发老嫂子、老大娘!
有一次,村里号召各家各户“出民工,挣工分”,在村北植树挖坑。那时候,挣工分可以抵顶提留款的,这可是好机会,怎么能够错过?!可是,外出打工挣钱的父亲不在家。
于是,母亲带上锨镢镐,还带上我们兄弟三人。十一二岁的大哥,多少能够添把手,可是五六岁的我,去了能干些什么呢?估计是,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不放心吧。
中午,同村的其他人都回家吃饭了。母亲则带着我们,就地喝泉水,啃馒头和咸菜疙瘩。也许真的累了,我们兄弟狼吞虎咽,将捎来不多的馒头一扫而光。母亲从口袋掏出一块黑馍啃起来,“娘喜欢吃这个。”娘看着我们有些自责的眼神说。我们知道,那黑馍可以当铁锤用,砸开坚硬的核桃!
傍晚,别人收工了,我们又忙了一个多时辰。当测量验收人员一句“你们挖的,也通过啦”时,一天的疲劳烟消云散,我们三兄弟会心地笑着,母亲擦着汗水也开心地望着我们。
母亲,不仅是温情母爱的代名词,她,同样拥有宽广的胸怀和厚实的脊梁。为了儿女,为了家,为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蹄疾步稳,勇毅笃行”的娘亲,也该享受晚年幸福啦!